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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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病好以後, 陳硯心很快投入工作當中，陳青還像以往一樣對她多有挑剔。
組裏新來了實習生，陳青想也沒想丟到了她手下。
工作項目像是沙漏裏的細小沙子, 漏完一面，還有另外一面等候。
對於和李翊賢發生過的事情, 陳硯心閉口不談，只有閑暇時候才會忍不住想起，可她過於安靜認真, 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發呆，是生病產生了後遺癥。
陳硯心把剩下的欠款還給了安瑞。
看到轉賬信息的時候，安瑞詫異地問她：“你是——中彩票了嗎？”
陳硯心敲打著鍵盤, 說：“差不多吧。”
被李翊賢良心大發，概率並不比中彩票大。
她停下敲著鍵盤的手指, 忽然笑了一下。
安瑞撓了撓臉，看著她, 說：“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陳硯心一本正經道, “我騙你幹什麽？”
安瑞看見她之前那抹笑, 就猜她是在開玩笑，他叫來吳辰, 一把攬住他：“陳記者說中彩票了，要請你吃飯。”
“這麽好？”
“嗯。”陳硯心看見吳辰, 想起他住在離梁雨家不遠的地方，問道, “吳辰, 我記得你說你住的地方距離公司只有幾站地鐵, 那邊環境怎麽樣？”
“挺好的呀，應有盡有。”吳辰說, “怎麽了，你要搬過去住？”
陳硯心笑：“有這個打算。”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沒有。”
“好吧。”吳辰說，“我之前把房子租在那邊，是因為和我朋友合租，就之前在遲涔團隊裏的那個，那地方離遲涔家挺近。”
陳硯心擡起臉，淡淡道：“是嗎？”
之前的時候，遲涔這個名字於她而言有些遙遠，但因為和遲鏡爻見過幾次面，吃了一頓飯，她似乎也產生了並不陌生的感覺。
況且，前不久她才采訪過遲涔。
“是啊。”吳辰小聲說，“上次見到遲涔，回去之後我找我朋友聊天了，你們猜她說什麽？”
安瑞靠在辦公椅上，漫不經心地問：“什麽？”
“我先前以為遲涔和博維那位太子爺在好過，因為他們有一段時間經常在一起。”吳辰說，“沒想到他們二位並不是那種關系！”
陳硯心靜靜地聽，沒出聲。
安瑞：“他們是什麽關系？”
“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前幾年博維那位——”吳辰使了使眼色，說，“才從國外回來，所以那段時候遲涔下了節目就去找他，一起的還有她弟。”
陳硯心想了想，問：“遲涔有孩子嗎？”
吳辰忽然大驚失色地看向她。
這麽一下，三人場的氣氛也變了。
因為是沒被曝光的消息，吳辰才從朋友那裏知曉一二，竟就被陳硯心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怎——怎麽了？”陳硯心眨了眨眼睛。
“你怎麽知道？！”吳辰湊近，勾勾手指，比劃了一個六，“百分之六十。”
安瑞沈吟道：“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嗯。”
“那很高了啊。”陳硯心說。
“我正要去拍這個。”吳辰收起那個六，在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警告道，“誰也別說啊，誰也別說。”
陳硯心乖巧地點了點頭。
安瑞緊跟著點頭。
“前幾年的時候——我女神有一年幾乎沒有參加任何活動。”吳辰有理有據道，“所以，她有充裕的時間去完成這件事情。”
陳硯心和安瑞沒吭聲。
吳辰又問：“你們說是不是？”
“是。”
話音落下。
吳辰忍不住感慨道：“一般女明星隱婚生育後資源和能力都會大打折扣，但是我女神——她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不僅資源越來越好越來越多，就連能力都更上一層樓，覆出一年連拿兩個影後，這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嗎？？”
安瑞說：“是挺厲害的。”
“當然。”吳辰笑道，“不然怎麽能當我女神呢。”
“那你接下來就要爆你女神猛料了。”安瑞提醒他，“你就不怕你女神厭惡你。”
“一碼歸一碼。”吳辰說，“追星是追星，工作是工作，當然是工作最重要！”
安瑞：“看不出來你這麽認真。”
吳辰白他一眼：“你懂什麽？”隨即看向陳硯心，尋求認同，“你說對不對？”
陳硯心微微一怔，說：“當然，工作是最重要的。”
---
club裏，有人坐在一起喝酒，旁邊一桌裏幾個人湊在一起玩牌。
李翊賢處在前端，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長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的煙。
陸赫時打完一局牌，覺得沒意思，來到李翊賢面前要火。
李翊賢撣了撣煙灰，頭都沒擡：“自己點。”
“吆。”陸赫時吊兒郎當地拿起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後，坐在了他身邊，“怎麽了這是？跟丟了魂兒似的。”
李翊賢沒說話。
陸赫時卻像是很懂一樣，開口便提到了源頭：“跟女人有關。”
李翊賢瞥他一眼，向另一端挪了挪身子。
“誰啊？”陸赫時警醒，“有情況？”
“沒誰。”
“你這可跟前幾天狀態不一樣。”陸赫時有話直說，“前幾天在那個小記者面前多囂張——”
“你怎麽這麽多話。”李翊賢掐滅了煙，非常不客氣地說道，“我是不是非得和記者這個行業過不去，你才開心？”
陸赫時樂了：“我哪敢說這話了？幾天不見，你吃槍.藥了？”
坐在另一旁的遲鏡爻笑著說：“比起槍.藥，他像是吃了閉門羹。”
李翊賢捏著額角說：“一個兩個話都多。”
燈影搖曳中，遠處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李翊賢起先沒認出林璐美，直到她靠近，才嫌惡地蹙起眉頭。
那天晚上，劉助理慌慌張張，告訴他有人在總統套房門口逛了許久，懷裏抱著一瓶酒，懷疑那酒裏放了不明物體，多有催/情之效。
林璐美徑直而來，竟有想坐在他身旁的想法。
遲鏡爻和陸赫時看著二人不說話，表情豐富得不像話。
李翊賢沈沈呼出一口氣，“那晚的事情我都知道。”
林璐美微微一怔，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畢竟她是有賊心沒賊膽，事情最終沒有得逞。
她盈盈道：“賢少——”
“再有一次，後果自負。”他面無表情地說。
陸赫時下意識挑了挑眉，給遲鏡爻使了個眼色。
後者則是毫不意外的表情。
林璐美的人品如同李翊賢所想——很典型的一類人，聽不懂旁人話裏有話，不知天高地厚。
她還想繼續湊上前，說些動聽的話，卻被李翊賢陰冷地睇過來：“滾。”
林璐美訕訕地看了人一眼，忙不疊撤退。盧赫時看人一眼，又看向李翊賢：“真心情不好？”
放在之前，他從來不會對異性這樣。李翊賢最近真的不正常，盧赫時想。
只要看見林璐美，李翊賢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從心潮湧動到覆水難收。
那晚的他始終感覺體內一團燥火，看見陳硯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團火就燒得更旺盛。
他以為是那瓶酒的原因，可是第二天，在陳硯心不辭而別之後，劉助理告訴他林璐美的經紀人拿著酒在房間門口逗留，有放酒的心意卻並未得逞。
所以，他喝下的酒，裏面沒有任何東西。
李翊賢做了一件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事情。
並且，他還做了第二件、第三件。
在陳硯心不辭而別後，他接二連三的去找她。
---
看到李翊賢發來的消息，陳硯心原本聚集在工作上的心思徹底發散。
陌生號碼：「我在你樓下。」
陌生號碼：「別讓我上去找你。」
陳硯心端起杯子來喝水，發現沒水便走向了飲水機。飲水機旁邊有一扇巨大的窗，她擡眸看了眼夜光，憂愁地嘆息。
她一個人下了樓。
斑馬線在路燈下黑白分明，那輛熟悉的車停在不遠處，陳硯心慌慌張張地朝著那處走，上車前看向身後，生怕對上熟悉的目光。
溫熱氣流湧動，陳硯心坐定，便詢問劉助理能不能將車朝遠處開一下，全然不顧車裏另外一人的存在。
劉助理順從她的指示將車向前開了幾公裏，期間陳硯心一直沒出聲，其實她覺得有點遠了，心裏惴惴不安的，想著無論劉助理開得多遠最終應該會將她送回。
現在是下班時間，但她的工作並沒有結束。
車子最終停靠在路邊，這處的車流比spy樓下少了許多，光線也沒那麽亮了。劉助理停好車後便下車等候，車裏只剩下她和李翊賢二人。
他偏臉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冷冷地問她：“你什麽意思？”
陳硯心不知道他這句話問的是那天還是現在。
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更容易的去回答。
“不想讓同事看見我們坐在一輛車裏。”
話音剛落，他又嘲諷地笑了笑：“做/愛都做了五次，還怕別人看到。”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陳硯心就忍不住炸毛。
“是你求我的。”陳硯心抻著脖子看他，杏目瞪圓，“是你強迫的。”
他眉目深沈，眸色卻洶湧，看著她，回答擲地有聲：“胡說八道，我從來不強迫別人。”
陳硯心氣得胸口起伏，寬闊的車廂似乎一瞬間變得逼仄，就連呼吸都困難，像是缺氧。
她實在不明白，她都救他了，他怎麽還不放過她。
早知如此，就該讓他自己憋著，憋壞了才好。
陳硯心攥了攥手指，偏身正視他：“我是為了救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李翊賢看起來很煩躁，他扯了扯領結，嗓音沙啞：“我看你那天也挺爽的，怎麽就翻臉不認人？”
“你——”
陳硯心急得想哭，什麽叫她也挺爽的，他爽到了是嗎？
為什麽他能這麽氣人！
簡直，壞透了……
他卻也像是氣不打一出來，坐在車裏威懾力十足，冷聲冷氣道：“你把我當什麽了？臭襪子一樣甩來甩去，單方面——”他頓了頓，說，“斷交。陳硯心，你小我幾歲，我才讓你，你別太作了。”
“你有病吧！”陳硯心很輕易紅了眼眶，跪坐在車廂後排意欲打他，她根本不是這樣粗魯的人，卻被他氣得反駁的話都難說出口。
一旦論起來，左右離不開那晚發生的事情。
他表裏不一，對她言語粗鄙，他什麽話都能對她說得出口，什麽事情也做得出來。
她那晚就知道了。
“你盡情罵。”李翊賢伸手逮住她手腕，細細一環。他笑得人畜無害，“打我也行，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我要下去！”她用力扯手腕，卻紋絲不動。
她蹙著眉，哼著：“疼。”
“李翊賢，我疼。”
李翊賢看著她，忽然變得緊繃。
那晚她也是這般，在他身下，皺著眉頭拍打他，哭著喊疼。
他松了手。
“李翊賢！”陳硯心突然撤回身子，見鬼似的躲得他遠遠的，一把拉開車門，“你我今後——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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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以後, 陳硯心很快投入工作當中，陳青還像以往一樣對她多有挑剔。
組裏新來了實習生，陳青想也沒想丟到了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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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和李翊賢發生過的事情, 陳硯心閉口不談，只有閑暇時候才會忍不住想起，可她過於安靜認真, 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發呆，是生病產生了後遺癥。
陳硯心把剩下的欠款還給了安瑞。
看到轉賬信息的時候，安瑞詫異地問她：“你是——中彩票了嗎？”
陳硯心敲打著鍵盤, 說：“差不多吧。”
被李翊賢良心大發，概率並不比中彩票大。
她停下敲著鍵盤的手指, 忽然笑了一下。
安瑞撓了撓臉，看著她, 說：“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陳硯心一本正經道, “我騙你幹什麽？”
安瑞看見她之前那抹笑, 就猜她是在開玩笑，他叫來吳辰, 一把攬住他：“陳記者說中彩票了，要請你吃飯。”
“這麽好？”
“嗯。”陳硯心看見吳辰, 想起他住在離梁雨家不遠的地方，問道, “吳辰, 我記得你說你住的地方距離公司只有幾站地鐵, 那邊環境怎麽樣？”
“挺好的呀，應有盡有。”吳辰說, “怎麽了，你要搬過去住？”
陳硯心笑：“有這個打算。”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沒有。”
“好吧。”吳辰說，“我之前把房子租在那邊，是因為和我朋友合租，就之前在遲涔團隊裏的那個，那地方離遲涔家挺近。”
陳硯心擡起臉，淡淡道：“是嗎？”
之前的時候，遲涔這個名字於她而言有些遙遠，但因為和遲鏡爻見過幾次面，吃了一頓飯，她似乎也產生了並不陌生的感覺。
況且，前不久她才采訪過遲涔。
“是啊。”吳辰小聲說，“上次見到遲涔，回去之後我找我朋友聊天了，你們猜她說什麽？”
安瑞靠在辦公椅上，漫不經心地問：“什麽？”
“我先前以為遲涔和博維那位太子爺在好過，因為他們有一段時間經常在一起。”吳辰說，“沒想到他們二位並不是那種關系！”
陳硯心靜靜地聽，沒出聲。
安瑞：“他們是什麽關系？”
“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前幾年博維那位——”吳辰使了使眼色，說，“才從國外回來，所以那段時候遲涔下了節目就去找他，一起的還有她弟。”
陳硯心想了想，問：“遲涔有孩子嗎？”
吳辰忽然大驚失色地看向她。
這麽一下，三人場的氣氛也變了。
因為是沒被曝光的消息，吳辰才從朋友那裏知曉一二，竟就被陳硯心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怎——怎麽了？”陳硯心眨了眨眼睛。
“你怎麽知道？！”吳辰湊近，勾勾手指，比劃了一個六，“百分之六十。”
安瑞沈吟道：“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嗯。”
“那很高了啊。”陳硯心說。
“我正要去拍這個。”吳辰收起那個六，在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警告道，“誰也別說啊，誰也別說。”
陳硯心乖巧地點了點頭。
安瑞緊跟著點頭。
“前幾年的時候——我女神有一年幾乎沒有參加任何活動。”吳辰有理有據道，“所以，她有充裕的時間去完成這件事情。”
陳硯心和安瑞沒吭聲。
吳辰又問：“你們說是不是？”
“是。”
話音落下。
吳辰忍不住感慨道：“一般女明星隱婚生育後資源和能力都會大打折扣，但是我女神——她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不僅資源越來越好越來越多，就連能力都更上一層樓，覆出一年連拿兩個影後，這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嗎？？”
安瑞說：“是挺厲害的。”
“當然。”吳辰笑道，“不然怎麽能當我女神呢。”
“那你接下來就要爆你女神猛料了。”安瑞提醒他，“你就不怕你女神厭惡你。”
“一碼歸一碼。”吳辰說，“追星是追星，工作是工作，當然是工作最重要！”
安瑞：“看不出來你這麽認真。”
吳辰白他一眼：“你懂什麽？”隨即看向陳硯心，尋求認同，“你說對不對？”
陳硯心微微一怔，說：“當然，工作是最重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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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賢處在前端，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長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的煙。
陸赫時打完一局牌，覺得沒意思，來到李翊賢面前要火。
李翊賢撣了撣煙灰，頭都沒擡：“自己點。”
“吆。”陸赫時吊兒郎當地拿起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後，坐在了他身邊，“怎麽了這是？跟丟了魂兒似的。”
李翊賢沒說話。
陸赫時卻像是很懂一樣，開口便提到了源頭：“跟女人有關。”
李翊賢瞥他一眼，向另一端挪了挪身子。
“誰啊？”陸赫時警醒，“有情況？”
“沒誰。”
“你這可跟前幾天狀態不一樣。”陸赫時有話直說，“前幾天在那個小記者面前多囂張——”
“你怎麽這麽多話。”李翊賢掐滅了煙，非常不客氣地說道，“我是不是非得和記者這個行業過不去，你才開心？”
陸赫時樂了：“我哪敢說這話了？幾天不見，你吃槍.藥了？”
坐在另一旁的遲鏡爻笑著說：“比起槍.藥，他像是吃了閉門羹。”
李翊賢捏著額角說：“一個兩個話都多。”
燈影搖曳中，遠處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李翊賢起先沒認出林璐美，直到她靠近，才嫌惡地蹙起眉頭。
那天晚上，劉助理慌慌張張，告訴他有人在總統套房門口逛了許久，懷裏抱著一瓶酒，懷疑那酒裏放了不明物體，多有催/情之效。
林璐美徑直而來，竟有想坐在他身旁的想法。
遲鏡爻和陸赫時看著二人不說話，表情豐富得不像話。
李翊賢沈沈呼出一口氣，“那晚的事情我都知道。”
林璐美微微一怔，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畢竟她是有賊心沒賊膽，事情最終沒有得逞。
她盈盈道：“賢少——”
“再有一次，後果自負。”他面無表情地說。
陸赫時下意識挑了挑眉，給遲鏡爻使了個眼色。
後者則是毫不意外的表情。
林璐美的人品如同李翊賢所想——很典型的一類人，聽不懂旁人話裏有話，不知天高地厚。
她還想繼續湊上前，說些動聽的話，卻被李翊賢陰冷地睇過來：“滾。”
林璐美訕訕地看了人一眼，忙不疊撤退。盧赫時看人一眼，又看向李翊賢：“真心情不好？”
放在之前，他從來不會對異性這樣。李翊賢最近真的不正常，盧赫時想。
只要看見林璐美，李翊賢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從心潮湧動到覆水難收。
那晚的他始終感覺體內一團燥火，看見陳硯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團火就燒得更旺盛。
他以為是那瓶酒的原因，可是第二天，在陳硯心不辭而別之後，劉助理告訴他林璐美的經紀人拿著酒在房間門口逗留，有放酒的心意卻並未得逞。
所以，他喝下的酒，裏面沒有任何東西。
李翊賢做了一件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事情。
並且，他還做了第二件、第三件。
在陳硯心不辭而別後，他接二連三的去找她。
---
看到李翊賢發來的消息，陳硯心原本聚集在工作上的心思徹底發散。
陌生號碼：「我在你樓下。」
陌生號碼：「別讓我上去找你。」
陳硯心端起杯子來喝水，發現沒水便走向了飲水機。飲水機旁邊有一扇巨大的窗，她擡眸看了眼夜光，憂愁地嘆息。
她一個人下了樓。
斑馬線在路燈下黑白分明，那輛熟悉的車停在不遠處，陳硯心慌慌張張地朝著那處走，上車前看向身後，生怕對上熟悉的目光。
溫熱氣流湧動，陳硯心坐定，便詢問劉助理能不能將車朝遠處開一下，全然不顧車裏另外一人的存在。
劉助理順從她的指示將車向前開了幾公裏，期間陳硯心一直沒出聲，其實她覺得有點遠了，心裏惴惴不安的，想著無論劉助理開得多遠最終應該會將她送回。
現在是下班時間，但她的工作並沒有結束。
車子最終停靠在路邊，這處的車流比spy樓下少了許多，光線也沒那麽亮了。劉助理停好車後便下車等候，車裏只剩下她和李翊賢二人。
他偏臉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冷冷地問她：“你什麽意思？”
陳硯心不知道他這句話問的是那天還是現在。
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更容易的去回答。
“不想讓同事看見我們坐在一輛車裏。”
話音剛落，他又嘲諷地笑了笑：“做/愛都做了五次，還怕別人看到。”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陳硯心就忍不住炸毛。
“是你求我的。”陳硯心抻著脖子看他，杏目瞪圓，“是你強迫的。”
他眉目深沈，眸色卻洶湧，看著她，回答擲地有聲：“胡說八道，我從來不強迫別人。”
陳硯心氣得胸口起伏，寬闊的車廂似乎一瞬間變得逼仄，就連呼吸都困難，像是缺氧。
她實在不明白，她都救他了，他怎麽還不放過她。
早知如此，就該讓他自己憋著，憋壞了才好。
陳硯心攥了攥手指，偏身正視他：“我是為了救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李翊賢看起來很煩躁，他扯了扯領結，嗓音沙啞：“我看你那天也挺爽的，怎麽就翻臉不認人？”
“你——”
陳硯心急得想哭，什麽叫她也挺爽的，他爽到了是嗎？
為什麽他能這麽氣人！
簡直，壞透了……
他卻也像是氣不打一出來，坐在車裏威懾力十足，冷聲冷氣道：“你把我當什麽了？臭襪子一樣甩來甩去，單方面——”他頓了頓，說，“斷交。陳硯心，你小我幾歲，我才讓你，你別太作了。”
“你有病吧！”陳硯心很輕易紅了眼眶，跪坐在車廂後排意欲打他，她根本不是這樣粗魯的人，卻被他氣得反駁的話都難說出口。
一旦論起來，左右離不開那晚發生的事情。
他表裏不一，對她言語粗鄙，他什麽話都能對她說得出口，什麽事情也做得出來。
她那晚就知道了。
“你盡情罵。”李翊賢伸手逮住她手腕，細細一環。他笑得人畜無害，“打我也行，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我要下去！”她用力扯手腕，卻紋絲不動。
她蹙著眉，哼著：“疼。”
“李翊賢，我疼。”
李翊賢看著她，忽然變得緊繃。
那晚她也是這般，在他身下，皺著眉頭拍打他，哭著喊疼。
他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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